I just wanna see you dream.
我做了一個兩年半的夢。

【殘冬】

-張員瑛&宮脇咲良

-背景架空,破鏡重圓梗

-ooc

-梗的來源:兩人的Unit曲——ダンスを思い出すまで

-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冬天是我們相遇的原因,也牽起了我們的姻緣。」


 


 


 

張員瑛將精緻的臉蛋縮在暖和的圍巾裡,被凜冽寒風吹得紅通通的鼻子讓她更符合冬季的氣氛,活像隻拉著雪橇的麋鹿。她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本就降低的氣溫入夜後更是毫不留情的持續減低,使人沒辦法待在外頭超過一分鐘。被冷風吹拂的腦袋昏昏沉沉的,進出室內外的溫差也許是頭暈目眩的罪魁禍首,張員瑛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


 

張員瑛在黑暗中摸索玄關處的電燈開關並按下,模模糊糊的黃光霎時間充斥在室內。她脫去厚重的羽絨外套,身上只著一件長袖毛衣。已是晚上九點多接近十點,然而她因為繁忙的工作到現在仍然飢腸轆轆。獨自生活也三年多了,基本的料理功力多多少少能讓自己飽餐一頓。但張員瑛現在沒有什麼烹飪的閒情逸致,於是她拿起了架上的泡麵,打算將就一下。將紙碗及筷子沖洗乾淨,疲憊不堪的張員瑛有些倉促的洗完澡後沉沉睡去。


 

隔日早晨,她的體內猶如一把旺盛的火焰在燃燒,走起路來歪七扭八。張員瑛勉勉強強扶著牆壁行走,好不容易在電視機底下的木櫃翻到耳溫槍。測量之後,發現溫度早就超過正常人的範疇。逼不得已只好窩在沙發上休憩,擺在茶几上的手機卻不識相的響起。


 

「喂?」迷迷糊糊的接起,張員瑛甚至覺得自己的鼻音重到電話那頭的人有可能聽不清她說的話語。她花了幾秒鐘來辨識來電者,但像漿糊一般混雜的思緒令她無法思考。


 

「員瑛,今天下午有空嗎?」是權恩妃的嗓音,張員瑛從喉頭輕輕擠出一聲咕噥,那人想必是當作她回答有了。不過真正讓方才意識不甚清楚的張員瑛瞬間清晰起來的,是權恩妃接下來緩緩道出的話語。向來受眾人信任的權恩妃此時卻有些躊躇不決,再三猶豫之後,還是將要拜託的事情從頭到尾和張員瑛說得清清楚楚。


 

迎接她們的是持續一段時間的靜默,張員瑛細細碎碎的呼吸聲是仍然在對話的證明。權恩妃也不著急,她知曉這並不是件能夠輕易下決定的事。張員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慢慢的開口。權恩妃能大略猜到張員瑛現下的情況似乎不是太好,她的眉眼間多了好幾道深壑。


 

「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和惠元姊接完機之後直接過來我家吧。」張員瑛心知肚明,權恩妃是想藉由這個機會讓她和宮脇咲良修補以往的裂縫,那麼她也不想婉拒來自信賴的姊姊的好意。對話末尾權恩妃叮嚀了張員瑛不舒服就別愛面子硬撐著,少年人趕忙糊弄過去,以免絮絮叨叨的姊姊又要開始千篇一律的養生論。


 

接下來的時間內,張員瑛都戰戰兢兢的。雖然她方才一口答應了,可當她冷靜下來思考後,將淡定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無力感。她好像還是不太知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宮脇咲良。灼熱與冰冷交織在一塊,張員瑛感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假日的午後安靜得不像話,車輛煞車及停靠的聲響完完整整的落入張員瑛耳內。


 

清脆的門鈴聲響起,那是征戰前的信號。張員瑛踏出步伐,心跳聲震耳欲聾,彷彿戰鼓似的。她顫顫巍巍的握住門把並按下往內拉,看見的只有宮脇咲良一人而已,一閃而過的是姜惠元與權恩妃的殘影。宮脇咲良依舊背著熟悉的黑色後背包,右腳邊擺著旅行包,左手拉著行李箱,右手維持著按門鈴的姿勢。張員瑛霎時間有點兒恍惚,宮脇咲良與記憶中的女人的身影重疊,就好像她只是短暫旅行過而已。但張員瑛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張員瑛是怎麼樣也沒料到宮脇咲良會再次闖入她的人生裡的,就像五年前的相遇的冬夜那般。站在面前的人兒依舊美麗動人,歲月非但沒在宮脇咲良的臉龐上留下痕跡,還讓她多了分成熟的韻味。張員瑛不久從權恩妃的電話裡得知了宮脇咲良這次回國還沒尋覓到住所,得暫時居住在她這兒直到有新住處。


 

張員瑛正思索著宮脇咲良為何遲遲還沒有動作,低頭便瞥見了她大包小包的,行動很是困難。她輕吁了一口氣,伸手拿過宮脇咲良拖著的行李箱和旅行包,一言不發的正欲轉身。衣角卻突如其來的被攥住,張員瑛只好被迫回頭,接著猝不及防的撞進那曾令她耽溺不已的深琥珀色海洋。那瞬間,她好像窒息一般的呼吸暫時停滯——那是雙曾經讓她深深著迷的眼瞳。


 

打從再次遇見起,張員瑛清楚得很——她是不可能逃掉的。就如同皎潔明月落下,熱烈豔陽升起這樣亙古不變的真理,宮脇咲良是她人生裡不可或缺的元素。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宮脇咲良將行李放在張員瑛在她到來前臨時整理好的客房,望向蜷曲在沙發的張員瑛。思索一番後,宮脇咲良抿了抿乾澀的脣,朝著客廳走來。她微微蹲下身子,與緊閉雙眼的張員瑛維持在同個高度。宮脇咲良將還算正常溫度的手掌貼在近乎失去意識的少年人額頭上,差點兒沒被懾人的高溫給嚇得叫出聲。


 

「為什麼總是忍著不說?」見張員瑛勉強的坐起身低頭不語,宮脇咲良氣不打一處來,心底升起的憐惜卻讓她無法對眼前的人生氣。張員瑛的性子她很瞭解,與她相像,不喜歡替別人添麻煩,所以在崩潰邊緣時才會爆發。宮脇咲良走進剛才經過的浴室,把毛巾打濕後,覆蓋在張員瑛的額上。確認她的確在漸漸恢復正常體溫後,宮脇咲良才用廚房所剩無幾的食材簡單煮了一碗粥。


 

宮脇咲良不忍苛責虛弱的張員瑛,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嘆息,溫柔的舀起一匙清粥餵去。以往自信昂揚的少年人此刻卻脆弱的不成樣子,就連張開嘴巴對她來說都相當費勁。一碗粥快要見底,張員瑛的眼皮也差不多闔上了,宮脇咲良拿起沙發上的毛毯替她蓋好。年長者拍了拍灰塵站起身,回到客房整理行李。


 


 

兩人的生活是錯開的,見面的時光也是深夜。張員瑛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時不時還因為新人的身份被上司及前輩們合理壓榨。反觀宮脇咲良,除了期中和期末,基本上都能準時返家。


 

冬天吹來的風寒冷得很,每當宮脇咲良坐在沙發上敲打鍵盤時,張員瑛歸來後推開門的那剎那帶來的寒風更是冷得不像樣。張員瑛將圍巾和外套整齊地放好後,熱可可的香氣飄進她的鼻腔裡。宮脇咲良將上頭印著白兔圖案的馬克杯遞給張員瑛,後者顯而易見的愣了愣。自己並不喜歡熱巧克力,比起這個,她更想喝上一杯拿鐵。


 

「別再喝咖啡了,偶爾喝點別的。」張員瑛正想開口婉拒,沒想到被宮脇咲良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少年人乖乖巧巧的接下尚且溫熱的杯子,安安靜靜的啜飲一口。香甜的巧克力味兒化在了舌尖,充斥了整個口腔,可甜在心裡的感覺好似不是可可帶來的。


 

張員瑛有時會覺得自己很矯揉造作,望見宮脇咲良和以前裡如出一轍的瘦弱背影,就按捺不住想從背後將她完完整整摟在懷裡的想法。過往時光裡宮脇咲良那漂亮的蝴蝶骨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就像橫亙在心尖的花蕊遲遲不綻放。


 

公司上下忙碌許久的大案子總算告一段落,張員瑛也從無止盡的加班煉獄中暫時逃脫。但臨近大四學生們的畢業展,宮脇咲良可就忙得不可開交。難得悠閒的假日午後,張員瑛坐在了客廳的單人沙發上頭,望向躺臥在較寬敞的長型沙發上的宮脇咲良。自窗外照耀進來的和煦暖陽在她身子上鍍了一層光暈,彷彿她是來到人間巡遊的天使。


 

張員瑛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仔細看過宮脇咲良了,她忍不住湊近了些許。那雙使她深陷於其且無法自拔的瞳仁微微睜開,不過張員瑛知曉,那只不過代表宮脇咲良進入了深層睡眠。高挺的鼻樑及像雕塑般完美的下顎線條如同從前,大小厚薄恰到好處的絳脣亦然。但臉頰卻稍稍凹陷,不免為這張精緻都不足以形容的臉龐帶來憔悴。


 

縱然是晴空萬里,也只是較為暖和一些的冬日,張員瑛還是小心翼翼的替宮脇咲良蓋上毯子。她明白若是宮脇咲良在這種時候倒下了,好不容易築起的專業形象便會在朝夕間崩塌。張員瑛的手指才剛離開毯被,腰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擁住。低頭一看,是不斷喃喃自語的宮脇咲良。這是她由於缺乏安全感,下意識會做出的動作,張員瑛自是瞭解不過。


 

可能是做惡夢了吧,張員瑛猜想。


 

她輕聲嘆息,她永遠做不到真正的斷捨離。張員瑛揉了揉宮脇咲良柔軟的髮絲,想藉此給予安慰,沒想到衣料逐漸被淚水打濕。一向冷靜自若的少年人此時卻慌了手腳,連忙蹲下身去,讓自己的肩窩能成為年長者短暫的避風港。宮脇咲良無時無刻都是壓抑的,就連宣洩情緒時也是。張員瑛不斷的輕撫她的背脊,好讓她能穩定下來。


 

思緒的恍惚間,張員瑛意識到了——這是認識及交往、到分手和再次遇見以來,宮脇咲良初次在她面前展現軟弱。往常的宮脇咲良永遠都是那副處變不驚、遊刃有餘的樣子,那完美無瑕的面孔沒有一絲讓人詬病的縫隙。張員瑛見宮脇咲良的呼吸漸漸平穩,便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好讓她能安安穩穩的休息。


 

大概是分手後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對待別人,張員瑛自那之後就跟他人保持著所謂的安全距離,就連親密如權恩妃亦是。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被塵封在回憶深處的時光,那段最耀眼的過去。


 


 

大抵是五年前的冬日,與現在差不多,彼時還是咖啡廳員工的張員瑛輪值著沒什麼人想擔任的晚班。進入低溫又寒風刺骨的季節後,鄰近深夜的咖啡廳客人寥寥無幾,偶爾只有一、兩個腳步不怎麼匆忙的青年走進來消費。張員瑛盯著玻璃櫃內剩下的奶油麵包,正愁著等會兒該如何解決它。


 

那時還擁有一頭酒紅色中長髮的宮脇咲良推開玻璃門,風鈴順著開門的動作清脆的響起,引起正忙著打掃工作的張員瑛的注意力。宮脇咲良的臉色有些慘白,看上去神色頗差。估計被圍巾蓋過的脣也一樣蒼白,張員瑛猜。她走近櫃台,點了一杯熱美式,在張員瑛的注視下還買走了最後一塊奶油麵包。張員瑛一邊操作著咖啡機,等待的同時在瓦楞紙做成的杯套上用奇異筆書寫著。


 

宮脇咲良接過被精心裝飾過的咖啡與麵包,愣愣地對上掛著燦爛笑容的張員瑛的眼神。似乎是被影響了,張員瑛雖然沒辦法看見她的脣瓣,不過就那猶如上弦月般的眼尾,應是心情變好了。在那之後,宮脇咲良成為了店裡的常客,也和張員瑛打好了關係。因為本身在教育體系工作的關係,張員瑛還會向宮脇咲良請教該怎麼做才能更討教授的歡心。她們的話題當然不會侷限在學業方面,若真是這樣,豈不是過於無趣了些。


 

女孩子間的話題從來不會有枯竭的一天,宮脇咲良與張員瑛每天都有聊不完的天,關係自然而然的親近許多。在一起稱得上順理成章,似乎一切都是這樣發展的。宮脇咲良自與張員瑛變熟之後,便會等到咖啡廳打烊後才會和她一同離開。直到那年的聖誕節,因應特別節日而換上聖誕老人裝扮的張員瑛還來不及換下,就匆匆忙忙的跑進員工休息室裡頭。


 

張員瑛這一連串令人不解的行為看得宮脇咲良摸不著頭腦,只好乖乖坐在靠近門口的座位看看張員瑛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只見她手裡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就快把跟巴掌差不多大的臉給完全遮住。


 

「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聖誕老人不是真的了,可是,我還是想當會收到禮物的小孩子。」


 

「你可以當我的聖誕老人、完成我的願望嗎?」


 

「宮脇咲良,我喜歡你。」


 

強裝鎮定的少年人沒幾秒就破功,奶聲奶氣還混雜著哭腔,一張臉都快哭花。宮脇咲良站起身走近,接過那束花,將其放在了桌上。正當張員瑛還沒反應過來時,衣領就被一把揪住,把寒氣趕走的是宮脇咲良柔軟至極的脣瓣。哭紅眼睛的張員瑛甚至還喘著氣,對上了笑得狡猾無比的年長者,隨即破涕為笑。


 

——那是張員瑛過得最快樂的聖誕節。


 

可惜好景不常,在年齡上擁有六歲差距的她們,對任何事物的見解及理念差異相當的大。偶爾的爭執成為日常,明明都是成年人了,一頭栽進愛情後好像又回到那血氣方剛的青春期,吵起架來誰也不讓誰。冷戰是最常出現的鬥爭,最後還是少年人禁不住被年長者一次又一次的無視,低下頭來乖乖道歉。


 

本該是滿心歡喜迎接第三年的到來,可張員瑛卻在跨年這天得到了最痛苦的消息。她們所居住的大樓附近的公園視野良好,以往的日子裡兩人都會來此地看施放的煙火。一如既往的,張員瑛牽起了宮脇咲良的手,眼裡都是顯而易見的喜色。所以她才完全沒有注意到,後者眼角閃過的一絲猶豫。


 

「員瑛,我們分手吧。」璀璨奪目的煙火環節進入尾聲,爆裂聲響已然遠去,宮脇咲良的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打在張員瑛心上。懶洋洋的坐在長椅上的她倏地站直,圓滾滾的大眼盛裝著困惑與茫然。宮脇咲良深吸一口氣,做足準備的開口。


 

「我們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我也不想用磨平彼此稜角的理由困住你。」


 

「我會收拾好離開的,你不用擔心。」


 

遠方再次綻放的煙花和人群歡呼聲此起彼落,但張員瑛卻覺得她的世界從此以後消失了一切聲音。


 

思緒回到現在,張員瑛抬眼一看時鐘,已是午夜時分。她自己都不曉得,原來盯著宮脇咲良發呆的時間會過得如此快速。張員瑛整理好衣服的皺褶,將沙發上的人兒輕輕打橫抱起,似乎比起以前又更瘦了。替宮脇咲良蓋好被子後,張員瑛便心安理得的回房休息。


 


 

張員瑛將昨日的怦然心動歸咎於出自關懷的錯誤情感,她與宮脇咲良再次攜手的機率趨近於零。她倆本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從相交點轉為平行線,人生再度交織在一塊全是出乎意料。張員瑛明白,這樣的行為分明就是作賤,可她仍然控制不了日益漸增的、想觸碰宮脇咲良的欲望。成年人的世界黑暗齷齪,在她再一次的闖入後,張員瑛彷彿又找回了當年那道所無比冀望的光芒。


 

說實話她很厭惡這種只有她一個人陷入糾結之中的感覺,她相當疑惑為何宮脇咲良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最近發生的諸多事情也影響到了張員瑛的工作表現,過於心不在焉的她自然引起了同事的注意。安宥真是她進入公司後第一個熟識起來的人,年齡相仿的她們成為了摯友,平時在工作方面也會互相幫忙,絲毫沒有因輩分而產生的代溝。


 

「再逃避下去也是個問題,還不如聽從你的心一次。」安宥真活潑開朗,看上去粗枝大葉的個性,心思卻遠遠比張員瑛還細膩的多。經過她這番提點,張員瑛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刻意躲避問題,放不下內心的重擔。安宥真看張員瑛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甚感欣慰,她那不諳世事的小後輩總算是開竅一些了。


 

若是光憑這些就下定論說宮脇咲良沒有任何動搖,那是大錯特錯。總以心如止水自詡的她,在張員瑛這個變數上,可是吃足苦頭。好比說不斷以各種方式觸動她心裡最柔軟的一塊、在她久久一次的情緒崩潰時溫柔相待、笨拙的想要掩飾對自己的喜歡……初嘗戀愛滋味的心動,又重新充斥在她冰封已久的心。


 

過去的她自認太過衝動,嚥不下那口氣便匆忙離開,接受老教授的推薦到了陌生的國度。宮脇咲良曾被熱烈的追求過,而她也抱持著嘗試性的態度答應。但儘管她再怎麼體貼的被對待,腦中對於「戀人」一詞下意識出現的畫面仍舊是張員瑛那時略帶青澀的面容。宮脇咲良怎麼想都想不通,實現放下竟然如此困難。


 

理清思緒後,宮脇咲良很快地接納了非張員瑛不可的念頭。但她仍對少年人未做過挽留的動作存在疙瘩,因此,宮脇咲良決定不能讓張員瑛這麼快就嘗到甜頭。時機已成熟,這時候就需要一點外在的刺激,才能激發前任對象那潛在的強大佔有慾。


 

於是,當張員瑛藉著街邊微弱的路燈尋覓宮脇咲良的身影時,見到的是宮脇咲良從她從未見過的車輛下來,還朝著駕駛座的人露出笑容。悵然若失的空虛感貫徹全身,張員瑛離開窗邊,迷茫的坐在皮質沙發上。腦內不斷回放幾秒前佔據她整個大腦的畫面,空空落落的脹痛感對張員瑛來說並不怎麼好受。


 

胸口悶得就快喘不過氣,張員瑛變得不知所措。鑰匙轉動的聲響傳來,宮脇咲良先是脫下了平底鞋,再脫去厚重的大衣。身在客廳的少年人並未抬頭朝年長者望去,只是一昧的低著頭,想要理好混亂的思路。宮脇咲良經過沙發旁,無意間沾染到的車內芳香劑味道讓張員瑛蹙起了眉。她戰戰兢兢的起身,跟在前往廚房的宮脇咲良後頭。


 

「你今天比較晚回來。」聽見張員瑛的聲音,正在朝玻璃杯內倒水的宮脇咲良頓了頓,隨即繼續動作。高瘦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廚房門邊,一句話也不說,等待著她的回答。


 

「在處理一些事情,想說有人載就不用擔心太晚搭不到車。」宮脇咲良刻意斂去了語句裡的抑揚頓挫,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稀鬆平常。廚房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張員瑛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抓住了宮脇咲良的手腕,使勁一拉。宮脇咲良便被半強迫的拉進張員瑛的懷裡,而年長者能準確的感受到少年人不安的心跳。


 

「請原諒我。」


 

「無論是過去十分愛你的我,亦或是沒有挽留你的我……」


 

「……還是現在重新愛上你的我。」


 

「我想要再次收到聖誕禮物。」張員瑛特地壓低音量,沒把話說白,貼著宮脇咲良的耳朵說話,她知道這向來是宮脇咲良的弱點。


 

宮脇咲良悄悄拉開一點距離,迎上張員瑛略帶錯愕的眼神,此時此刻的她們並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宮脇咲良揪住眼裡希望破滅的張員瑛的領子,微微踮起腳尖,脣上終究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觸感。


 

「聖誕老人來了。」


 

「你會喜歡我帶來的禮物的。」


 

「那麼,小朋友想不想拆禮物呢?」


 

張員瑛在意念恍惚間看見宮脇咲良的笑顏,梗長在心尖的花蕊終於華麗綻放,黯淡無光的生活迎來了嶄新的光芒。


 


 

冬天拖拖沓沓的來到尾聲,氣溫殘留著寒冷。張員瑛讓宮脇咲良走在人行道內側,將跟自身比起來小上許多的手牽起且包覆,再放到溫暖的口袋裡。年長者被少年人的心思融化得一塌糊塗,宮脇咲良便輕輕柔柔的攥住張員瑛圍巾的尾端,將自己的脣瓣印上她的。


 

張員瑛被宮脇咲良難得的主動給亂了心神,愣乎乎的停在原地。宮脇咲良忍俊不禁,將左手從她大衣的口袋裡抽出,轉而抓住了張員瑛的手,放進羽絨衣的外套裡。


 

「走吧。」張員瑛聽到了宮脇咲良這麼說著。


 

冬天的最後一點白雪漸漸被春季的暖陽融去,冰冷的冬日正欲離去,讓大地萬物甦醒的春天正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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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就寫到了6k

開頭引號內的話是由圓櫻這個CP名突然想到的

圓櫻的諧音是原因,櫻圓的諧音是姻緣

(很牽強但12黨不會服輸)

(想當初我還替她們想過一個土味至極的名字,叫天賜良圓233)

很高興能參加這次的聯文活動,在繁忙的課業裡抓緊時間寫完這篇文

如果大家能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感受到我們帶來的溫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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